2013年1月25日 星期五

台灣的故事


李安很會說故事。由他說出的故事,總讓人有意猶未盡的感覺,這就是電影迷人之處。故事說得好,將人拉入一個情境裡,彷彿你我也在那場景裡。更深入的是,把我內心裡曾有過的,未曾有過的,都攪和了起來。你的宇宙觀,上帝觀,生死觀,人生觀,罪惡觀都被有形,無形地投射在這故事裡。


李安21日回台南,台南市政府忙著推銷台南的拍片景點。『台南市政府今天安排導演李安走訪2處日式老建築,市長賴清德連兩天與李安見面,希望爭取他回到故鄉拍片。。。
賴清德表示,市府希望李安回到故鄉取景,讓在地文化資產更有價值;他知道李安很忙,只能盡力爭取。賴清德說,市府傾向以鄭成功及八田與一為電影故事題材來說服李安;但因明鄭時期的場景比較難尋,拍攝鄭成功的故事難度可能較高。。。』我想,賴市長太杞人憂天了吧!只要歷史資料夠多,難不倒專門挑戰不可能的李安的。

同樣一個故事,不同的導演,不同的編劇可以詮釋出不同的意境。不知李安會拍出那一個鄭成功的故事?希望少年PI在奧斯卡可以得獎,也讓台灣因李安的用心,世界看得到。

李安拍鄭成功,還沒定案。但另一位台灣之光魏德聖,卻早已心有成竹,拍板定案要拍一部台灣三部曲之一:「火焚之軀—西拉雅」。魏德聖是台南縣永康市人,與李安成長在台南。說實在的,都是或多或少,與古都文化有過耳濡目染的情誼。即便如此,真正瞭解古都的歷史,尤其是遠溯漢人初期,原住民,荷蘭人,日本人,和漢人間的愛恨情仇的,著實不多。連我這年少在台南市區長大的,都沒聽過,也搞不懂這段歷史。直到這些年,在追溯基督教傳到亞洲的歷史中,才猛然覺悟台灣不是上帝眼中的棄兒,而是祂的最愛;也才第一次認識到荷蘭人與西拉雅人的這段歷史。

來談談魏德聖導演,他的故事很戲劇化,也很勵志。他的「海角七號」將各年齡層的人都拉到戲院去,因為那故事觸摸到受日本教育的,在鄉村長大的,在城市打拼的,叛逆的,乖順的,老的,中壯年的,年輕的,都可找到那共鳴的頻率。接下來,他借錢拍「賽德克巴萊」,總算沒有虧本。但那段歷史和文化,卻藉著電影重現在人的腦海中。以前我常認為原住民的「獵人頭」是不可理喻的野蠻;從電影中,後來從文獻裡,才慢慢瞭解那文化的內涵。如果我生長在那文化裡,我何嘗不會為那文化的榮譽獵下那侵犯領域的人頭呢?究竟善與惡的界限在那裡呢?
荷蘭人對原住民的對待,鄭成功治軍及對敵軍的殘酷,原住民對觸礁的外來人的獵殺, 是文化的嗎?還是那自衛的野蠻呢?
容我引用甘為霖牧師的一段與食人族的對話,作為結語,共同思考:
一天下午,經過Chiu-sia-hun時, 我看到一群小孩高興地歡笑、大叫,正快樂地嬉鬧著。奇怪的是,他們手上都拿著滿滿的牛肉和骨頭,啃得津津有味。我問了幾個人,然後去到一個鄰近小木屋,裡 面很雜亂,有個女人忙著做菜。大鍋子裡面裝滿湯和大塊的肉,兩張桌上擺滿了肉和骨頭。我發現這些東西是從兩個個人身上取下的肉,村民快把這兩個人吃光了, 我內心的震驚無法言喻。我對那位女士表達我的厭惡,她却只是笑了笑,但是我堅持要表達我的憎惡之意,終於她生氣了回答道:「為什麼我們不該吃他們?他們砍 了我丈夫的頭,砍了我姪子的頭,他們自己罪有應得。」

一部電影可以引出一點自省,可以說是有意義了!我看了「賽德克巴萊」,前前後後四次,有在飛機上看的,有在電影院看的,也有在網上看的。「賽德克巴萊」雖是魏導花了十二年的嘔心瀝血的傑作,但他的「終極作品」卻在新的「台灣三部曲」上。

2012年初,也是賴市長的訪談,他已說過:
「二一一年,我完成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新的一年,我要開始籌拍『台灣三部曲』。」他又說:「一鼓作氣完成理想,人生就沒有遺憾了。

一篇介紹賽德克巴萊的文章:「一部躍上國際的台灣史詩」就提過這終極作品:『
魏德聖十幾年前願望,心中就有一部「終極作品」,《倒風內海》是作家王家祥在12年前出版的經典小說,內容描述台灣幾百年前西拉雅族與沼澤濕地的特殊文化,以及荷蘭駐軍在當地矗立起高大城堡的連串故事,在台南這塊土地發生的系列故事,預計開拍三部,姑且名為「台灣三部曲」。
魏德聖說台灣有太多的歷史故事可以著墨,還有一個以住民、荷蘭人和鄭成功的故事為主軸的《台灣三部曲》,那是包含著《火焚之軀─西拉雅》、《鯨骨之海─台窩灣》和 《應許之地─福爾摩莎》的三部電影,劇本也都完成了,三部曲都是三段式作品,魏德聖想要把三段故事放在同一個橫切面上,三部片的開場都是荷蘭人來 了,結束時都是鄭成功來了,用三個觀點,用原住民像鹿,漢人像鯨,荷蘭人像蝴蝶的三種意像來說台灣史的傳奇。』

《火焚之軀西拉雅》的劇本:  

最後,我想呼籲有錢人投資在這部補足台灣歷史教育缺陷的影片,也是回溯一個被人忽略的歷史—上帝如何透過荷蘭人將福音帶到台灣的過去。
有一部動畫短片:安平追想1661     讓大家回到當時的情景-一個不一樣的過去:

安平追想 1661 MV



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大員的十字架



去年年底,台灣出版了一本新書,叫「決戰熱蘭遮:歐洲與中國的第一場戰爭」。期逢鄭成功-國姓爺收復台灣350年紀念活動熱鬧登場之際,這本書也是很合時宜的探究。博客來書籍網站把這本書的前幾章附摘於上,加上幾位歷史學者的推薦,雖尚未看到全書,也挑起了對這本書的極度的興趣。

說來很慚愧,生為台南府城之子,也是台灣少數基督徒之一,一直到前幾年才聽說有這麽一段歷史,就是400年前台灣曾是一個耶穌福音傳到過的一個島嶼。我從小處在廟宇林立的古都,神明的祭拜彷彿是烙印在身的基因DNA,或說是如影隨形的魔咒吧!我爸媽是少數不拜偶像的,但伯伯叔叔舅舅嬸嬸,都與我們不同一國(不同調)。他們的信仰是屬大多數的,他們的活動是屬於全民的,熱鬧的,好玩的。

為甚麽福音卻匿跡了呢?從1661年到19世紀馬雅各再度將福音帶回台南(荷據時的大員),其間約200多年,台灣怎麽了呢?去年三月我在代禱網中寫過一篇「熱蘭遮城的訣別」有些著墨。(讀者有空到台南安平古堡(古荷蘭熱蘭遮城),可緬懷這段漸被人遺忘的過去。)



但那歸根究底的謎團,是在那場荷蘭軍隊戰敗投降的戰爭。不知為甚麽?上帝容許荷軍戰敗,許多宣教士殉教。在台灣平埔西拉雅族傳教頗有成效的團隊,上帝放棄了他們嗎?這放棄,意味著台灣福音的永恆黑暗嗎?還是有甚麽罪讓上帝的同在遠離了呢?

 我發現這些問題,不是只有關心台灣的現代人不解,早在荷蘭的教會也探究這個問題。甚至200多年後,再度將福音傳到台灣的英國宣教士們也有同樣的疑惑。如上帝放棄了台灣,那英國宣教士再怎麼努力,也會徒勞無功的。上帝恩待台灣人,正如恩待以色列人;縱然被擄,仍給了盼望(以色列);縱然失落了200年,卻給了新的開始。我特別敬佩在一百五十年前來台宣教的英國宣教士甘為霖Rev. William Campbell),他不只有宣教的熱忱,更有屬靈的觸。反觀今日宣教的冷漠,真叫人汗顏,不能同日而語。自從他發現南部屏東一帶的西拉雅人,對基督教異常熱切時,他對荷蘭人治理台灣的這段歷史特別感興趣。我相信他的感興趣,是因著福音的緣故。他甚至將他的休假年,跑到荷蘭博物館搜尋那段遺漏了的歷史。他也因此寫了幾本到今天看了都叫奇的英文書,如「福爾摩沙素描」「荷據下的福爾摩莎「台灣宣教的成功」等,甚至還編了荷英對照的《新港語馬太福音。有人將甘為霖牧師稱為一位十七世紀荷治台灣教會史的研究者,實至名歸,一點都不為過。

在『福爾摩沙的虛構與真實Formosa In Fiction』書中,有一副1670年的圖,叫「台灣殉教」寫著:Dutch missionaries were crucified in the Formosan villages, in Albrecht Herport, Oost-Indische reyze(Amsterdam, 1670)  我把它名為「大員的十字架」或「台灣的十字架」
『一封來自Johannes Kruyf  牧師的信中,有著關於鄭成功圍城荷蘭堡壘最後幾天的記事,讀來讓人動容不已:
在堡壘裡,必需品極其缺乏,士兵每天因痢疾、壞血病、浮腫而死。在九個月之間,由於飢荒和戰鬥,我們失去了一千六百人以上,我們(為了保全性命)被迫投降。想到有這麽許多家庭出其不意的毀滅和破碎,誰能不流淚?還有近乎三十位牧師,一部分喪失了生命,一部分喪失了財產(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失去了十五年來累積的全部財產)。公司的損失與羞辱,是無法形容的苦難。我推測失去藏書中三成的損失,並非是所有人中最少的。這全部都該視為神基於我們多種罪行的憤怒。
如果這十字架屬實,台灣所欠福音的債大了!雖主曾對彼得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你年少的時候,自己束上帶子,隨意往來;但年老的時候,你要伸出手來,別人要把你束上,帶你到不願意去的地方。  耶穌說這話是指著彼得要怎樣死,榮耀神。」(約翰福音2118-19
但歷史拉到與我們這麽近的十字架,牽涉到那糾纏不清的過去,讓我們多花點時間認識我們的歷史,別讓上帝的憐憫再度離我們而去!



後記:4/10/2013

回台買了「決戰熱蘭遮」一書,內有十字架的記錄,描述歷歷如生,有如目睹,應非虛構。附於後記,以為補充。

決戰熱蘭遮第三章p241-242 
『貓難實啶也看見過荷蘭人遭到處死。最令人心碎的一次,就是兩名荷蘭人被控煽動原住民反叛。他們聲稱自己是無辜的,但國姓爺仍然下令將他們釘在十字架上。貓難實啶和其他荷蘭俘虜都被迫目睹整個過程。那兩名人犯被迫躺在木條上,雙手拉到頭頂上,手掌交疊。一根釘子打穿雙掌,再以更多釘子釘入雙臂、雙腿膝蓋上方,以及雙腳腳踝接近跟腱的部位。每一名犯人身上都釘上七根鐵釘。這兩具十字架就矗立在貓難實啶的房屋前面。兩名人犯尖叫哀號,但國姓爺命令貓難實啶不得讓任何人餵他們食物或飲水,也不得協助他們自殺。貓難實啶向韓布魯克牧師取得許可為他們禱告。一整夜,他的禱告聲與那兩人的呻吟與號叫混雜在一起。第二天,那兩名犯人連人帶十字架被搬上一輛牛車,在東都明京附近的村莊裡遊街示眾,直到他們斷氣。
註:第三章注釋9:這段十字架酷刑的描述主要取自《梅氏日記》,頁28-29.但這場發生於貓難實啶住處前方的酷刑細節,則是參考自DZ4D:729。該起事件的另一份記述可見於DZ4D:748-749。(DZ:熱蘭遮城日誌。

唯受刑人的身份是誰?為何國姓爺要用此酷刑?他對十字架的瞭解有多少?為何國姓爺不准投降鄭軍的貓難實啶給被釘十字架者任何飲水或食物?這樣的遊街示眾是要徹底地羞辱基督教嗎?

許多的問題仍沒有答案。但上帝的公義必要討回公道。
 

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

死過之後—觀後感



前天一個偶然的機會,在Youtube看到「真情部落格」一月二日的節目「死過以後-曾英欽」。心中感觸良多,一方面,覺得在這個世代,很難得看到或聽到這「死而復活」的神蹟,真值得推薦給朋友們來看,來聽,來想,也來經歷。我也相信天開了,更多的神蹟奇事要在信的人身上發生,來喚醒人來遵行 主耶穌的教導。另一方面,更覺得上帝的恩典不只臨到乖乖牌的所謂「好人」身上,更是臨到所有人所厭棄,不喜歡的怪人,甚至施暴者的身上,更要臨到歷經家暴的受虐者,流落街頭不能接受自己的流浪漢,人所認為不完全的心靈創傷,身體殘障人士身上。上帝的心,特別要尋找,要接納這類的人,有一些人不僅體會到,也真的照著去行。這樣行的人是有福的,因為主說,「我實在告訴你們,這些事你們既做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
這集節目的主角-曾英欽,侃侃而談他一生家庭的坎坷,他與他父親的愛恨情仇,他自己暴力傾向的掙扎,他的得救,他所經歷的男孩被神醫治的奇蹟,以及他與教會同工們去年到中國安徽傳道,他自己所經歷的死裡復活的奇妙經歷。

好消息電視台GoodTV 上傳的影片「死過以後-曾英欽」這樣地介紹:『
曾英欽,一位曾在台北的"名人巷"開業,為許多政商名流看病的醫師,幫助醫治了無計其數的病患,但其實這只是他的其中一個職業,他的另一個身分,則是教會的牧師...
在成長過程裡,因著家庭環境的變化,使得他一直有種被家人遺棄的感覺,不斷希望能得到家人的肯定與關注,但也一次次失望,使得他越發憤世嫉俗,甚至在結婚之初,將累積的怨­氣,發洩在太太的身上...
從醫生變牧師,不只是身分的改變,更是對性格與生命的磨練,他走得辛苦又樂在其中,他現在不只是事業有成的醫生,更是教會裡的大家長,常帶著教會的弟兄姊妹們四處傳福音,­而就在一次中國宣教的行程裡,他竟親身經歷到死而復活的奇蹟...
曾英欽的上帝--萬物的主宰耶和華神,賜福與你,吸引你將心歸祂,帶你來到祂的寶座前來敬拜祂!

從曾英欽的見證裡,我找到了幾個機構或教會,他們雖不為人所重視,但卻忠心行善,謹守主耶穌的吩咐,值得我們學習。與讀者分享。
  1. 希伯崙全人關懷協會 - 陳公亮牧師
  2. 哈利路亞家教會 - 曾英欽牧師
  3. 萬華活水泉教會 - 吳得力傳道